章武三年春,先主于永安病笃。召亮于成都,属以后事。谓亮曰:“君才十倍于曹丕,必能安国,终定大事。若嗣子可辅,辅之;如其不才,君可自取。”亮涕泣曰:“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先主又为诏,敕后主曰:“汝与丞相从事,事之如父!”建兴元年,封亮武乡侯,开府治事。顷之,又领益州牧。政事无巨细,咸决于亮。南中诸郡,并皆叛乱,亮以新遭大丧,故未便加兵,且遣使聘吴,因结和亲,遂为与国。三年春,亮率众南征,其秋悉平。军资所出,国以富饶,乃治戎讲武,以俟大举。五年,率诸军北驻汉中,临发,上疏《出师表》。
章武三年春,先主于永安病笃。召亮于成都,屬以後事。謂亮曰:“君才十倍于曹丕,必能安國,終定大事。若嗣子可輔,輔之;如其不才,君可自取。”亮涕泣曰:“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貞之節,繼之以死!”先主又為诏,敕後主曰:“汝與丞相從事,事之如父!”建興元年,封亮武鄉侯,開府治事。頃之,又領益州牧。政事無巨細,鹹決于亮。南中諸郡,并皆叛亂,亮以新遭大喪,故未便加兵,且遣使聘吳,因結和親,遂為與國。三年春,亮率衆南征,其秋悉平。軍資所出,國以富饒,乃治戎講武,以俟大舉。五年,率諸軍北駐漢中,臨發,上疏《出師表》。
初,亮自表后主(1)曰:“成都(2)有桑八百株,薄田十五顷,子弟衣食,自有余饶(3)。至于臣在外任,无别调度,随身衣食,悉(4)仰(5)于官,不别治生(6),以长尺寸。若臣死之日,不使内有余帛,外有赢(7)财,以负陛下。”及卒(8),如其所言。
初,亮自表後主(1)曰:“成都(2)有桑八百株,薄田十五頃,子弟衣食,自有餘饒(3)。至于臣在外任,無别調度,随身衣食,悉(4)仰(5)于官,不别治生(6),以長尺寸。若臣死之日,不使内有餘帛,外有赢(7)财,以負陛下。”及卒(8),如其所言。
诸葛瑾字子瑜,琅邪阳都人也。汉末避乱江东。值孙策卒,孙权姊婿曲阿弘咨见而异之,荐之于权,与鲁肃等并见宾待。后为权长史,转中司马。建安二十年,权遣瑾使蜀通好刘备,与其弟亮俱公会相见,退无私面。与权谈说谏喻,未尝切愕,微见风彩,粗陈指归。如有未合,则舍而及他,徐复托事造端,以物类相求,于是权意往往而释。吴郡太守朱治,权举将也,权曾有以望之,而素加敬,难自诘让,忿忿不解。瑾揣知其故,而不敢显陈,乃乞以意私自问,遂于权前为书,泛论物理,因以己心遥往忖度之。毕,以呈权,权喜,笑曰:“孤意解矣。颜氏之德,使人加亲,岂谓此耶?”权又怪校尉殷模,罪至不测。群下多为之言,权怒益甚,与相反复,推瑾默然。权曰:“子瑜何独不言?”瑾避席曰:“瑾与殷模等遭本州倾覆,生类殄尽。弃坟墓,携老弱,披草莱,归圣化,在流隶之中,蒙生成之福,不能躬相督厉。陈答万一,至令模孤负恩惠,自陷罪戾。臣谢过不暇,诚不敢有言。”权闻之怆然,乃曰:“特为君赦之。”后从讨关羽,封宣城侯,以绥南将军代吕蒙领南郡太守,住公安。刘备东伐吴,吴王求和,瑾与备笺曰:“奄闻旗鼓来至白帝,或恐议臣以吴王侵取此州,危害关羽,怨深祸大,不宜答和,此用心于小,末留意于大者也。试为陛下论其轻重,及其大小。陛下若抑威损忿,暂省瑾言者,计可立决,不复咨之于群后也。陛下以关羽之亲何如先帝?荆州大小孰与海内?俱应仇疾,谁当先后?若审此数,易于反掌。时或言瑾别遣亲人与备相闻,权曰:“孤与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,子瑜之不负孤,犹孤之不负子瑜也。”黄武元年,迁左将军,督公安,假节,封宛陵侯。虞翻以狂直流徙,惟瑾屡为之说。翻与所亲书曰:“诸葛敦仁,则天活物,比蒙清论,有以保分。恶积罪深,见忌殷重,虽有祁老之救,德无羊舌,解释难冀也。”瑾为人有容貌思度,于时服其弘雅。权亦重之,大事咨访。又别咨瑾曰:“近得伯言表,以为曹丕已死,毒乱之民,当望旌瓦解,而更静然。闻皆选用忠良,宽刑罚,布恩惠,薄赋省役,以悦民心,其患更深于操时。孤以为不然。操之所行,其惟杀伐小为过差,及离间人骨肉,以为酷耳。至于御将,自古少有。丕之于操,万不及也。今睿之不如丕,犹丕不如操也。其所以务祟小惠,必以其父新死,自度衰微,恐困苦之民一朝崩沮,故强屈曲以求民心,欲以自安住耳,宁是兴隆之渐邪!闻任陈长文、曹子丹辈,或文人诸生,或宗室戚臣,宁能御雄才虎将以制天下乎?夫威柄不专,则其事乖错。如昔张耳、陈馀,非不敦睦。至于秉势,自还相贼,乃事理使然也。又长文之徒,昔所以能善守者,以操笮其头,畏操威严,故竭心尽意,不敢为非耳。逮丕继业,年已长大,承操之后,以恩情加之,用能感义。今睿幼弱,随人东西,此曹等辈,必当因此弄巧行态,阿党比周,各助所附。如此之日,奸谗并起,更相陷怼,转成嫌贰。一尔已往,群下争利,主幼不御。其为败也焉得久乎?所以知其然者,自古至今,安有四五人把持刑柄,而不离刺转相蹄啮者也!强当陵弱,弱当求援,此乱亡之道也。子瑜,卿但侧耳听之,伯言常长于计校,恐此一事小短也。”权称尊号,拜大将军、左都护,领豫州牧。及吕壹诛,权又有诏切磋瑾等,语在《权传》。瑾辄因事以答,辞顺理正。瑾子恪,名盛当世,权深器异之;然瑾常嫌之,谓非保家之子,每以忧戚。赤乌四年,年六十八卒,遣命令素棺敛以时服,事从省约。恪已自封侯,故弟融袭爵。摄兵业驻公安,部曲吏士亲附之。疆外无事,秋冬则射猎讲武,春夏则延宾高会,休吏假卒,或不远千里而造焉。每会辄历问宾客,各言其能,乃合榻促席,量敌选对,或有博弈,或有摴蒱,投壶弓弹,部别类分,于是甘果继进,清酒徐行,融周流观览,终日不倦。融父兄质素,虽在军旅,身无采饰;而融锦罽文绣,独为奢绮。孙权薨,徙奋威将军。后恪征淮南,假融节,令引军入沔,以击西兵。恪既诛,遗无难督施宽就将军施绩、孙壹、全熙等取融。融卒闻兵士至,惶惧犹豫,不能决计,兵到围城,饮药而死,三子皆伏诛。
諸葛瑾字子瑜,琅邪陽都人也。漢末避亂江東。值孫策卒,孫權姊婿曲阿弘咨見而異之,薦之于權,與魯肅等并見賓待。後為權長史,轉中司馬。建安二十年,權遣瑾使蜀通好劉備,與其弟亮俱公會相見,退無私面。與權談說谏喻,未嘗切愕,微見風彩,粗陳指歸。如有未合,則舍而及他,徐複托事造端,以物類相求,于是權意往往而釋。吳郡太守朱治,權舉将也,權曾有以望之,而素加敬,難自诘讓,忿忿不解。瑾揣知其故,而不敢顯陳,乃乞以意私自問,遂于權前為書,泛論物理,因以己心遙往忖度之。畢,以呈權,權喜,笑曰:“孤意解矣。顔氏之德,使人加親,豈謂此耶?”權又怪校尉殷模,罪至不測。群下多為之言,權怒益甚,與相反複,推瑾默然。權曰:“子瑜何獨不言?”瑾避席曰:“瑾與殷模等遭本州傾覆,生類殄盡。棄墳墓,攜老弱,披草萊,歸聖化,在流隸之中,蒙生成之福,不能躬相督厲。陳答萬一,至令模孤負恩惠,自陷罪戾。臣謝過不暇,誠不敢有言。”權聞之怆然,乃曰:“特為君赦之。”後從讨關羽,封宣城侯,以綏南将軍代呂蒙領南郡太守,住公安。劉備東伐吳,吳王求和,瑾與備箋曰:“奄聞旗鼓來至白帝,或恐議臣以吳王侵取此州,危害關羽,怨深禍大,不宜答和,此用心于小,末留意于大者也。試為陛下論其輕重,及其大小。陛下若抑威損忿,暫省瑾言者,計可立決,不複咨之于群後也。陛下以關羽之親何如先帝?荊州大小孰與海内?俱應仇疾,誰當先後?若審此數,易于反掌。時或言瑾别遣親人與備相聞,權曰:“孤與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,子瑜之不負孤,猶孤之不負子瑜也。”黃武元年,遷左将軍,督公安,假節,封宛陵侯。虞翻以狂直流徙,惟瑾屢為之說。翻與所親書曰:“諸葛敦仁,則天活物,比蒙清論,有以保分。惡積罪深,見忌殷重,雖有祁老之救,德無羊舌,解釋難冀也。”瑾為人有容貌思度,于時服其弘雅。權亦重之,大事咨訪。又别咨瑾曰:“近得伯言表,以為曹丕已死,毒亂之民,當望旌瓦解,而更靜然。聞皆選用忠良,寬刑罰,布恩惠,薄賦省役,以悅民心,其患更深于操時。孤以為不然。操之所行,其惟殺伐小為過差,及離間人骨肉,以為酷耳。至于禦将,自古少有。丕之于操,萬不及也。今睿之不如丕,猶丕不如操也。其所以務祟小惠,必以其父新死,自度衰微,恐困苦之民一朝崩沮,故強屈曲以求民心,欲以自安住耳,甯是興隆之漸邪!聞任陳長文、曹子丹輩,或文人諸生,或宗室戚臣,甯能禦雄才虎将以制天下乎?夫威柄不專,則其事乖錯。如昔張耳、陳馀,非不敦睦。至于秉勢,自還相賊,乃事理使然也。又長文之徒,昔所以能善守者,以操笮其頭,畏操威嚴,故竭心盡意,不敢為非耳。逮丕繼業,年已長大,承操之後,以恩情加之,用能感義。今睿幼弱,随人東西,此曹等輩,必當因此弄巧行态,阿黨比周,各助所附。如此之日,奸讒并起,更相陷怼,轉成嫌貳。一爾已往,群下争利,主幼不禦。其為敗也焉得久乎?所以知其然者,自古至今,安有四五人把持刑柄,而不離刺轉相蹄齧者也!強當陵弱,弱當求援,此亂亡之道也。子瑜,卿但側耳聽之,伯言常長于計校,恐此一事小短也。”權稱尊号,拜大将軍、左都護,領豫州牧。及呂壹誅,權又有诏切磋瑾等,語在《權傳》。瑾辄因事以答,辭順理正。瑾子恪,名盛當世,權深器異之;然瑾常嫌之,謂非保家之子,每以憂戚。赤烏四年,年六十八卒,遣命令素棺斂以時服,事從省約。恪已自封侯,故弟融襲爵。攝兵業駐公安,部曲吏士親附之。疆外無事,秋冬則射獵講武,春夏則延賓高會,休吏假卒,或不遠千裡而造焉。每會辄曆問賓客,各言其能,乃合榻促席,量敵選對,或有博弈,或有摴蒱,投壺弓彈,部别類分,于是甘果繼進,清酒徐行,融周流觀覽,終日不倦。融父兄質素,雖在軍旅,身無采飾;而融錦罽文繡,獨為奢绮。孫權薨,徙奮威将軍。後恪征淮南,假融節,令引軍入沔,以擊西兵。恪既誅,遺無難督施寬就将軍施績、孫壹、全熙等取融。融卒聞兵士至,惶懼猶豫,不能決計,兵到圍城,飲藥而死,三子皆伏誅。
元杂剧剧本。简名《博望烧屯》。撰人姓名不详。末本。剧写刘备、关羽、张飞三顾茅庐,请得诸葛亮出山。值曹操命夏侯惇领兵攻新野,刘备用诸葛亮为军师,指挥兵马,张飞不服。诸葛亮向众将授火烧博望坡之计,故意不用张飞。刘备亲为张飞恳求,诸葛亮才令张飞率兵埋伏在去许昌的路上,并断言夏侯惇兵败后必经此处,而张飞却捉不住他。张飞不信,两人立下军令状。结果,夏侯惇大败后带残兵经过此处,张飞却中计未能将他捉住。张飞无奈,只好回营请罪,诸葛亮虽严加斥责,但还是赦免了他。后曹操派诸葛亮的师兄管通来说降,诸葛亮请他为刘、关、张、赵云观相,使其知刘备为真命天子,关、张等皆为虎将。现存主要版本有:《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》本,脉望馆抄校本(《孤本元明杂剧》据以校印)。后收入《元曲选外编》(中华书局1959年版)。
元雜劇劇本。簡名《博望燒屯》。撰人姓名不詳。末本。劇寫劉備、關羽、張飛三顧茅廬,請得諸葛亮出山。值曹操命夏侯惇領兵攻新野,劉備用諸葛亮為軍師,指揮兵馬,張飛不服。諸葛亮向衆将授火燒博望坡之計,故意不用張飛。劉備親為張飛懇求,諸葛亮才令張飛率兵埋伏在去許昌的路上,并斷言夏侯惇兵敗後必經此處,而張飛卻捉不住他。張飛不信,兩人立下軍令狀。結果,夏侯惇大敗後帶殘兵經過此處,張飛卻中計未能将他捉住。張飛無奈,隻好回營請罪,諸葛亮雖嚴加斥責,但還是赦免了他。後曹操派諸葛亮的師兄管通來說降,諸葛亮請他為劉、關、張、趙雲觀相,使其知劉備為真命天子,關、張等皆為虎将。現存主要版本有:《元刊古今雜劇三十種》本,脈望館抄校本(《孤本元明雜劇》據以校印)。後收入《元曲選外編》(中華書局1959年版)。
汉道昔云季,群雄方战争。
霸图各未立,割据资豪英。
赤伏起颓运,卧龙得孔明。
当其南阳时,陇亩躬自耕。
鱼水三顾合,风云四海生。
武侯立岷蜀,壮志吞咸京。
何人先见许,但有崔州平。
余亦草间人,颇怀拯物情。
晚途值子玉,华发同衰荣。
托意在经济,结交为弟兄。
毋令管与鲍,千载独知名。
漢道昔雲季,群雄方戰争。
霸圖各未立,割據資豪英。
赤伏起頹運,卧龍得孔明。
當其南陽時,隴畝躬自耕。
魚水三顧合,風雲四海生。
武侯立岷蜀,壯志吞鹹京。
何人先見許,但有崔州平。
餘亦草間人,頗懷拯物情。
晚途值子玉,華發同衰榮。
托意在經濟,結交為弟兄。
毋令管與鮑,千載獨知名。
过隆中、桑柘倚斜阳,禾黍战悲风。世若无徐庶,更无庞统,沈了英雄。本计东荆西益,观变取奇功。转尽青天粟,无路能通。
他日杂耕渭上,忽一星飞堕,万事成空。使一曹三马,云雨动蛟龙。看璀璨、出师一表,照乾坤、牛斗气常冲。千年后,锦城相吊,遇草堂翁。
過隆中、桑柘倚斜陽,禾黍戰悲風。世若無徐庶,更無龐統,沈了英雄。本計東荊西益,觀變取奇功。轉盡青天粟,無路能通。
他日雜耕渭上,忽一星飛堕,萬事成空。使一曹三馬,雲雨動蛟龍。看璀璨、出師一表,照乾坤、牛鬥氣常沖。千年後,錦城相吊,遇草堂翁。
过隆中、桑柘倚斜阳,禾黍战悲风。世若无徐庶,更无庞统,沈了英雄。本计东荆西益,观变取奇功。转尽青天粟,无路能通。
他日杂耕渭上,忽一星飞堕,万事成空。使一曹三马,云雨动蛟龙。看璀璨、出师一表,照乾坤、牛斗气常冲。千年后,锦城相吊,遇草堂翁。
過隆中、桑柘倚斜陽,禾黍戰悲風。世若無徐庶,更無龐統,沈了英雄。本計東荊西益,觀變取奇功。轉盡青天粟,無路能通。
他日雜耕渭上,忽一星飛堕,萬事成空。使一曹三馬,雲雨動蛟龍。看璀璨、出師一表,照乾坤、牛鬥氣常沖。千年後,錦城相吊,遇草堂翁。
受托诚不易,知人良独难。南阳虽子房,谁为酂与韩。
将相兼簿书,心中多苦酸。十出九空归,一身亦凋残。
为君歌梁父,中夜发长叹。
受托誠不易,知人良獨難。南陽雖子房,誰為酂與韓。
将相兼簿書,心中多苦酸。十出九空歸,一身亦凋殘。
為君歌梁父,中夜發長歎。
伏龙高卧,三顾起隆中。割宇宙,分星宿,借江东。祝东风。
端坐舌战徂公。激公瑾,连子敬,呼翼德,挥白羽,楚江红。
乌韵惊飞,虎踞蚕丛地,炎焰重融。吞吴遗恨在,受诏永安宫。
尽悴苍穹。鉴孤忠。念行营草出师表,心匪石,气凌虹。
岁去志,年驰意,早成翁。目断咸潼。出五丈,屯千井,旗正正,鼓冬冬。
天亡汉,将星陨,卯金终。巾帼食槽司马,生魄走、死垒遗弓。
遣行人到此,千古气填胸。多少英雄。
伏龍高卧,三顧起隆中。割宇宙,分星宿,借江東。祝東風。
端坐舌戰徂公。激公瑾,連子敬,呼翼德,揮白羽,楚江紅。
烏韻驚飛,虎踞蠶叢地,炎焰重融。吞吳遺恨在,受诏永安宮。
盡悴蒼穹。鑒孤忠。念行營草出師表,心匪石,氣淩虹。
歲去志,年馳意,早成翁。目斷鹹潼。出五丈,屯千井,旗正正,鼓冬冬。
天亡漢,将星隕,卯金終。巾帼食槽司馬,生魄走、死壘遺弓。
遣行人到此,千古氣填胸。多少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