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慕侠

郁慕侠(1882-1966),上海青浦人。先后参与《时事新报》、《沪报》、天津《益世报》、北京《晨报》等报写作,后任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,著述颇丰。其《上海鳞爪》原分上下集及续编三册,记述的时限为二十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,重点记录了上海的社会变迁及人文掌故、租界状况、市民生活、沪语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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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慕侠(1882-1966),上海青浦人。先后参与《时事新报》、《沪报》、天津《益世报》、北京《晨报》等报写作,后任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,著述颇丰。其《上海鳞爪》原分上下集及续编三册,记述的时限为二十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,重点记录了上海的社会变迁及人文掌故、租界状况、市民生活、沪语轶闻等方面,是民国时期一部较为优秀的笔记散文集。


旧上海的文人中,那些在大小报馆任职的编辑、记者见多识广,多喜写作笔记、随笔,记述洋 场百态,给后人留下了许多上海清末、民国时期 的珍贵史料。郁慕侠是这类文人中的一位。他仿 效同类体裁的书如梁任公的《外交鳞爪》、徐志摩 的《巴黎鳞爪》,写了《上海鳞爪》一书。郁慕侠 (1882—1966),上海青浦人,1913 年进入上海报 界,先后供职《时事新报》《沪报》,曾任上海文史 馆馆员,著述颇丰,有《格言丛辑》《慕侠丛辑》《国 耻小史》《痛史》《可爱的中国共产党》等。《上海鳞 爪》用大量篇幅描绘了 20 世纪初上海租界生活 的各个层面,将旧上海中的妖魔鬼怪、比比陷阱、 隐语黑话、秘闻内幕赤裸裸地展现出来。


“公共租界之三公园”篇对上海三家公园百年 前的情状作了介绍,其中有对 “华人与犬不准入内” 牌子的解读。这三家公园是黄浦滩公园(即现在的 黄浦公园)、虹口公园(即现在的鲁迅公园)和梵王 渡公园(即现在的中山公园)。这三家公园初辟时亭 台楼榭、花圃树木远胜于今日。初建时黄浦滩公园 华人与西人均享有同等的权利,不要门票,随意进 出,后来由西人掌权的工部局作出华人不准入内的 决定,并在门口竖了“华人与犬不准入内”的牌子, 引起了上海市民的不满与抗议。工部局 为平息市民的不满,在苏州河畔辟出一 小片园林供华人游玩,但这片园林甚小, 布置简陋,仍被市民骂为“可耻”。


禁止华人入内之时,日本人也在被禁之列。但日本在明治天皇统治期间,实行了明治维新,国力大增。1904—1905 年间发生日俄战争,日本战胜俄国,一跃成为世界强国,此后日本人可以自由出入黄浦滩公园,唯我华人依然不准入内。此等民族耻辱,令市民愤慨不已,有人作竹 枝词以表达不平: “公园设备果然新,不许华人去问津。世界何有公理在,可称夺主是喧宾。”


“市虎”“红绿灯”等篇讲述近百年前上海街头 的交通情况。“市虎”指汽车,因为常出车祸被人称 为“虎”。那时候上海马路边的电线杆上、墙壁上常 可见到标语,上书“马路如虎口,当中不可走”。百 年前的上海滩水泥马路还比较稀罕,有的人喜欢 在平坦的水泥马路上行走,站在“水门汀”上看野 眼,悠哉悠哉,因此事故就多。据书中记载,民国二 十年(1931 年)上海因车祸死亡的人数有 133 人, 伤 4300 人。这个数字在当时看来是“骇人听闻” 的。为了行人的安全,马路上开始装红绿灯,开灯 时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,不像现在 24 小时 全天候的。作者写道: “这红绿灯的装置,闻各国各 大都会久已施行,而在沪上装用,不过四五年的时 候。”《上海鳞爪》1933 年由沪报馆出版,依此推 算,上海装红绿灯是在二十年代,在此之前,上海马路上是没有红绿灯的。


《上海鳞爪》所述旧上海滩奇闻轶事约 600 余篇,每篇文字均在五六百字 不等,涉及面极广,轻松好读。